蘋果電腦是“監獄”、棄用 Ubuntu,GNU 創始人斯托曼談自由軟體運動現狀

語言: CN / TW / HK

曾深陷非議、曾遭眾人抵制,但是不可否認的是,自由軟體之父、GNU 專案創始人 Richard Stallman(理查德·斯托曼)為自由軟體所做出的貢獻不可磨滅,以及他的很多核心思想仍值得我們細細斟酌與思考。

在過完 69 歲生日不久後的 2022 年 4 月 13 日,斯托曼以《自由軟體運動的現狀》為主題,進行了一場 92 分鐘的演講以及 QA,談及自由軟體、自由硬體、Ubuntu、版權、電子遊戲等發展情況,甚至吐槽英特爾、AMD 等大廠所構建的新硬體在限制使用者自由、蘋果電腦成為“監獄”,同時他還將釋出 GNU C 編譯器手冊,旨在讓 C 語言的學習更簡單。

從以上簡單的總結中,不難看出,直爽、敢言、奉獻、自由等關鍵詞,無一不是斯托曼身上的標籤。

對於斯托曼本人,代號“RMS”,世界神級程式設計師之一,是 Emacs 的構建者、軟體自由的傳教士,他也被業界人士稱之為“自由軟體之父”。如果說自由軟體是一場運動式的革命,那麼斯托曼就是這場革命的發起者和精神領袖。

需要明確區分的是,在形式上,自由軟體和開源軟體實則是兩種不同的概念,根據維基百科上的解釋,“只要符合開源軟體定義的軟體就能被稱為開源軟體。而自由軟體有比開源軟體更嚴格的概念,因此所有自由軟體都是開放原始碼的,但不是所有的開源軟體都能被稱為“自由”。但一般,絕大多數開源軟體也都符合自由軟體的定義。”

一定程度上,可以將自由軟體視為是開源軟體的前身。不過,在斯托曼看來,「自由軟體的重點在於自由權,而非價格。要了解其所代表的概念,你應該將“free”想成是“言論自由”一詞中的含義,而不是“免費啤酒”一詞中的含義。」

以下為本次演講的部分內容節選(http://media.libreplanet.org/u/libreplanet/m/the-state-of-the-free-software-movement/):

1 談自由軟體運動現狀:不應該排斥任何一個想要參與其中的人

在演講伊始,斯托曼首先感謝了每一位為自由軟體做出貢獻的人,並鼓勵其他願意提供幫助的人訪問 GNU 專案網站:gnu.org/help。

他表示,“自由軟體運動是具有普惠性的,在道德上不應該排斥任何人。即使某一個人有罪且應該受到懲罰,但是切斷某人對自由軟體的貢獻將是懲罰整個世界,而不是那個人。”

在自由軟體運動發展過程中,有好的一面,也存在一些不好的層面。

斯托曼點評道,譬如 GNU Emacs 獲得了一些重大的改進,包括擁有不少外部包的支援;免費的健康和醫療資訊系統 GNU Health 現在被應用到了醫院管理設施中,未來也希望它能適用於更多的醫療組織,以便他們可以切換到自由軟體;作為 Skype 替代方案,GNU Jami 得到了重大升級,如去年 12 月釋出的 Taranis 版本。

不過,自由軟體也面臨著一些嚴峻的挑戰,如硬體老化等問題。

2 談自由硬體:英特爾、AMD 想要征服人類,Mac 像“監獄”

斯托曼特別指出,在自由軟體方面,不少東西變得糟糕。“所有科技公司現在都想把人們關起來,並征服他們”,斯托曼生氣地說道,“這使計算機偏離了最初的目的,即讓人們的生活更輕鬆”。同時,他表示:

我們擁有的自由硬體機器正在變得越來越老舊,越來越稀缺。找到一種方法來支援新的東西是很困難的,因為現在英特爾和 AMD 都在設計他們的硬體來征服人們。

Macintosh(以下簡稱 Mac)正朝著“監獄”的方向發展。使用者甚至越來越難安裝自己的可執行程式。這應該是非法的。出售一臺不允許使用者從原始碼安裝自己軟體的計算機是非法的,也許也不應該讓電腦阻止你安裝從別人那裡獲得的二進位制檔案。

雖然在這種情況下,自己要承擔風險,但是把人們綁起來,把他們綁在椅子上,這樣他們就不會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嗎——其實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,而不是更好。在其他系統中,你可以找到信任人們的方法,不依賴於在一個巨頭公司的權力之下。

我們有時會看到這樣的問題:受支援的舊硬體被取消支援,因為有人認為它不再重要了——它太舊了,這有什麼關係?但有一些原因......為什麼舊硬體有時仍然非常重要,而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人可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......

此外,斯托曼還提及了在疫情期間流行起來的 Zoom 等影片會議軟體,他表示,如果學校不得不使用 Zoom 之類的非自由軟體,那麼應該在每一堂課上說自己為使用 Zoom 感到羞恥。

在他看來,如果長時間這樣吐槽一下,這種使用非自由軟體的現狀將會得到改善,甚至會消失。

3 談 Ubuntu:我不建議任何人使用它!

其中,斯托曼還談到了基於 Debian 的 GNU/Linux 發行版 Ubuntu:

“Ubuntu 是一個非自由發行版,我不建議任何人使用它。一些重要的軟體包現在僅通過其不尊重自由的軟體包系統分發,而不是作為 Debian 軟體包分發。因此,從 Ubuntu 安裝中獲得任何自由比以前更加困難。”

在斯托曼看來,Ubuntu 更像是 Windows、macOS 這樣的“專有和限制性作業系統”。

4 談版權、商標法:已出版的作品應該允許非商業性的再分發

當有提問者問及版權和商標法時,斯托曼迴應道,“涵蓋作品並壟斷了這些作品使用的版權與《圈地法》非常相似。圈地基本上屬於盜竊,如果版權是以類似的方式來設限,實則是一個惡性的過程,它阻止了人們之間相互分享。”

不過,斯托曼也補充道:"現在我不是 100% 反對版權的存在。”

他表示,“版權的存在本是合理合法的,它包含了作品的商業發行和使用規則,並涵蓋了對作品的公開可見的修改準則。然而,對於任何已出版的作品,應當允許非商業性的再分發以及精確拷貝。(這裡指的不是私人的個人資料,而是針對已發表的作品)

你知道那些旨在被每個人使用的作品嗎?這些作品應該是自由的,不僅僅是讓大家看一看、想一想、欣賞一下,而是真實可用的。例如,軟體應該是自由的、食譜應該是自由的、設計衣服的模式也應該是自由的。”

除此之外,斯托曼也一一回答了網友的部分提問。

5 談電子遊戲:玩遊戲沒什麼不好的,前提是非收費遊戲

“嗯,首先,我不認為玩遊戲有什麼不好的。

但是如果遊戲是非自由軟體的(非自有軟體的使用、再分發或修改被禁止,或者需要要求請求授權許可,或者被嚴格限制以致於使用者事實上不可能自由地進行以上行為),你沉迷於遊戲肯定會對自己不利。通常這類遊戲不是單人蔘與其中,而是會和其他人一起玩,與其他人一起使用這類非自由軟體遊戲。那就特別糟糕。

因為這意味著在玩的過程中,玩家在無形之中相互施壓,好讓對方都繼續執行那個非自由軟體程式。反之,每當一個非自由程式應用產生這種效果時,每個使用者之間就會開始相互制約,產生一些不利因素。這意味著你真的應該停下來。

現在,有更多自由軟體遊戲的存在?顯然,它並不能滿足當前迫切的實際需求……但關鍵是,玩自由軟體的遊戲可能會讓一些人更容易說,'讓我們擺脫這個非自由軟體的東西,玩一個自由軟體的遊戲。所以我們可以享受同樣的樂趣,但不需要以自由作為代價'。“

6 談計劃性報廢:使用自由軟體可以減少浪費

“計劃性的報廢會造成大量資源浪費。特別是,它會產生大量電子垃圾。當然,製造新的裝置並出售給剛剛計劃性報廢的人,會消耗大量能源和物質資源。因此,自由軟體可以幫助人們長時間地使用同一裝置。

雖然,現在這兩者(自由軟體和計劃性報廢)還沒有直接的關係,但這是在一個社群中,個人對自己的行為擁有更多控制權的方法。這種行為的本身(使用自由軟體)非常重要,同時也能使人們減少浪費。

另外,企業會引導個人進行浪費性消費,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利可圖的。如果他們對你的影響較小,你就可以遠離浪費性的消費。”

7 GNU C 編譯器手冊

在本場分享的最後,斯托曼還預告了一下他寫的新文件——《GNU C 編譯器手冊》。

“我為 GNU C 寫了一本手冊,自由軟體基金會計劃不久之後出版。那麼,我為什麼要將它稱之為是 GNU C 手冊呢?因為它並沒有試圖描述 C 語言的標準——因為那將非常複雜,並且非常難以使用。C 語言標準裡面涵蓋很多細節問題,同時它是以抽象方式編寫的。這需要你站在更高的層次上才能理解 C 語言的標準。

而這本手冊的目的是讓大家學習 C 語言,基於此也能詳細瞭解 C 結構的具體含義。確實,C 語言裡面充滿了抽象和複雜的規則,但我試圖以更容易理解 C 程式設計的方式來表達它們。而我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原因是,我忘記了 C 語言的標準。”

斯托曼表示,現在,GCC 遵循 C 標準。這本手冊通過只描述 GCC 所做的事情,而不是涵蓋其他在不違反標準的情況下可能做的所有其他事情,這使得手冊更加簡單、清晰。如果這本手冊釋出之後,人們可以對它進行調整,也可以涵蓋或多或少屬於同一類別的其他語言。

更多內容可檢視斯托曼完整演講錄音:

http://media.libreplanet.org/u/libreplanet/m/the-state-of-the-free-software-movement/

參考資料:

http://www.developpez.com/actu/332740/Richard-Stallman-s-exprime-sur-l-etat-du-mouvement-du-logiciel-libre-et-declare-que-les-Macintosh-continuent-d-etre-des-prisons-pour-les-utilisateurs/

http://lunduke.substack.com/p/richard-stallman-the-state-of-the?s=r

http://news.slashdot.org/story/22/04/16/2154203/richard-stallman-speaks-on-the-state-of-free-software-and-answers-questions

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 “CSDN”(ID:CSDNnews) ,整理:蘇宓,36氪經授權釋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