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原生之後，資料庫的下一個方向是什麼？

在去年的 DevCon上，PingCAP 聯合創始人兼 CTO 黃東旭提出了一個猜想：“資料庫作為一個軟體形態本身會消亡，而資料庫的平臺化、微服務化會取代原來的資料庫軟體形式。”如今，這個猜想正在得到證實——幾乎所有的資料庫廠商，都在雲上提供服務，並且還有不少資料庫正在強化其雲原生屬性。

那麼，雲原生之後，資料庫的下一步是什麼？12 月 1 日，在 PingCAP DevCon 2022 大會上，黃東旭給出了答案：Serverless。

過去一年，PingCAP 一直在忙著把資料庫技術變成資料庫雲服務，最後誕生了 TiDB Cloud。而今年開始，Serverless 則成為了 PingcCAP 的重點技術方向。

業內普遍認為，Serverless 最早可以追溯到 AWS Lambda 等無伺服器雲函式的引入，它允許開發人員通過簡單的 API 呼叫來啟動和停止應用程式。開發人員無需為其配置任何硬體即可執行程式碼。之後，這個概念被擴充套件到資料庫領域。

Serverless，往往會被翻譯為“無伺服器”，但黃東旭認為，應該稱為之“伺服器無感化”。那麼在軟體開發這一更高的維度來看，則是“技術無感化”。他表示，Serverless 的核心，就是通過更高層次的抽象，把資料庫的複雜性一步步降低，如此一來，開發者對具體的技術幾乎不需要感知，就能把資料庫用起來。

為了更好地理解 Serverless 與開發效率之間的關係，黃東旭引入了“抽象”的概念。

二十年前，如果要建一個網站，開發者除了要寫程式碼，還要把大量時間花在與業務無關的事情上，比如買伺服器、租機房、網路租用等，抽象程度很低，迭代速度很慢。

 

而後，公有云的出現把硬體、部署、網路等資料中心的複雜性抽象掉了，變成了虛擬機器。開發一個應用，只需要在公有云上開個賬號，把應用部署上去，按月給錢就行了。這比起自己去折騰資料中心來說，迭代速度又快了一步。

 

接下來，雲原生的概念出現了。原來的計算單元是 VM 虛擬機器，在雲原生的世界裡，計算單元進一步被抽象成了一個 Container。Container 是比 VM 虛擬機器更高層次的抽象。在虛擬機器時代，你依然要考慮 VM 掛了怎麼辦，但在 Container 世界裡，Container 以及底下雲的排程器都不用管，這些都被抽象掉了。這意味著，雲原生軟體的開發迭代速度會比傳統基於 VM 的抽象程度更更快。

 

儘管已經來到雲原生的時代，開發效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，但黃東旭仍然認為還不夠。他表示，開發效率低下，開發者沒有時間專注于于業務創新，這是阻礙數字化轉型進一步深入的一個重要原因。Inapps 公司的研究支援了這一觀點。“開發人員每天將 41% 的時間花在基礎設施維護上，而不是創新或將新產品推向市場。” 

實際中，這一原因通常會被很多人忽視，但作為一個開發者，黃東旭卻對此深有體會。“當我想要雄心勃勃地開發一個新的應用時，真正開發的時間可能只佔整個時間的 10%-20%。大量時間都花費在買伺服器、部署資料庫、資料的備份恢復、CI/CD 搭建上，而不是在開發應用上面。”

 除了資料架構系統本身的複雜之外，資料庫技術的多點開花也成為了開發者的壓力。

 上大學的時候，老師告訴黃東旭，資料庫這個東西很簡單，你只要會寫 SQL 就可以了。但工作以後，黃東旭發現， 除了SQL ，還有 OLTP、OLAP、時序資料庫、圖資料庫以及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資料庫，且每一種資料庫都有著自己複雜的概念與運維，想要用好它們，得學習一大堆東西。

 “業界有一句特別真實的笑話：別釋出了，別做新的東西了，我真的學不動了······這些複雜的概念現在都沒有被隱藏起來，反而全都透傳給了開發者。”黃東旭說：“我一直想把資料庫帶回到我上大學的那個時候，那時候多簡單。”

 這正是 PingCAP 在做的事：Serverless。這也是 PingCAP 所認為的，雲原生之後，資料庫的下一個方向。一個月前， PingCAP 釋出了 TiDB 的 Serverless 雲服務—— TiDB Cloud Serverless Tier 。

 據瞭解，TiDB Cloud Serverless Tier 具備四大特性：

•  一是資料庫核心穩定，可以在雲上提供很好的彈性、自動 Failover、SQL 等非常硬核的基礎能力。
• 二是 HTAP 能夠提供實時的一棧式資料服務。使用者無需關心關心什麼是 OLAP，什麼是 OLTP。一套系統可以支撐所有負載，也不用擔心 OLAP 負載影響 OLTP 的正常服務。
• 三是 Serverless 部署成本極低，不用關心任何運維的細節。通過程式碼和 open API 就能控制叢集的起停。尤其在處理更復雜或更大系統的時候，Serverless 能顯著減低複雜性。
• 四是真正地按需計費。Serverless 能夠真正按照資源的消耗量來去計費。對於開發者來說，想用資料庫的時候，召之即來，不用的時候，也不用給錢。任何時候訪問，資料庫都能對外提供服務。

黃東旭表示，設計 TiDB Cloud Serverless Tier 的一個原則就是，充分利用好雲提供的不同服務，比如 Spot Instances、S3、EBS、彈性的 Load Balancer。它對雲上所有的彈性資源都進行了有效的整合以及巧妙的排程，為使用者提供了極致彈性的體驗。“使用者體驗比原來的雲原生資料庫往前跨越了一步，細節更少，抽象程度更高。”

 他還表示，Serverless 架構還能解鎖更多的可能性。“以 TiDB Serverless Tier 底下重度依賴的雲物件儲存服務——S3 為例，A 使用者用 S3，B 使用者也用 S3，資料共享就變得很簡單。但在私有環境下，要先把資料下載，拷貝一份，再上傳，然後才能做分析。如果資料量比較大，這幾乎是難以想象的。而 Serverless 架構從技術層面來說，是能夠做到資料共享的。”

 就當前而言， PingCAP 還只是邁出了 Serverless 路上的第一步。 

關於 Serverless 的未來，PingCAP 副總裁劉松早就暢想過：“下一代應用開發者的程式設計正規化會發生重大的變化，就是因為有了 Serverless 這樣‘技術無感化’的技術。未來所有的雲廠商，包括資料庫廠商都開始進入到了 Serverless 這張門票。最後的一個根本性變化，那就是三五年以後，90% 的應用開發者，都不用關心資料庫是什麼。” 

黃東旭想得更遠。“未來，應用開發者對資料庫的關注點會從資料庫變成 API，甚至在更長遠的的未來，只需要關注 web 前端開發就好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