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数西算”工程进行时 运营商在做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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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济观察报 记者 沈怡然当前中国“东数西算”工程全面启动,进入实施阶段,作为主要角色的三大运营商增加投资,着力解决先期的技术问题。

国家发改委等部门在2022年初开始部署“东数西算”工程,规划设立8个枢纽节点,10个国家数据中心集群。国家发改委公布数据显示,10个国家数据中心集群中,新开工项目25个,数据中心规模达54万标准机架,算力超过每秒1350亿亿次浮点运算,约为2700万台个人计算机的算力,带动各方面投资超过1900亿元。

“东数西算”工程,简单说就是把东部地区的数据拿到西部地区进行计算、加工,再传回东边。三家电信运营商中国移动、中国联通、中国电信凭借资源禀赋、产业链地位等因素,正在过程中扮演一个关键角色。9月23日,StrategyAnalytics无线分析师杨光对记者表示,从国家角度,5G的投资周期已有3年,投资高峰已过、不可无限持续,现在正好可以用“东数西算”来接棒,维持一个比较高的信息基础设施投资规模。

针对“东数西算”工程,三家运营商有了初步的设计思路,并对技术进行了初步梳理。中国联通在2022年7月31日发布《“东数西算”专题研究报告(2022)》(下称《报告》)。《报告》由中国联通研究院组织撰写,其中提到运营商布局和投资要呈现出由东向西转移的趋势。

中国电信9月23日向记者提供的信息显示,中国电信正在进一步优化东西部比例,使数据中心由现在的7:3调整至“十四五”末的6:4。中国移动在9月22日向记者提供的信息显示,首先要解决一些技术层面的问题。“东数西算”的本质是改变了数据在本地的存储、备份、加工、处理、分析等行为,就运营商来说,需要站在全国“一盘棋”的角度统筹规划,做好算力服务体系的顶层设计。

杨光表示,对于数据中心的建设,东西部地区的资源禀赋不同,西部优势是土地成本、能源成本较低,东部优势是距离客户较近。企业一般会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制定数据中心的部署策略。“东数西算”推广过程中,也需要尊重企业的主体地位,根据市场规律制定发展策略。杨光认为,助力国家引导新基建落地西部,运营商要解决一系列市场和技术的问题。

发力“东数西算”

根据中国移动数据,在“东数西算”之前,公司已建成超大型数据中心近50处,总装机能力超115万架,在算力网络方面,中国移动资本开支预计2022年全年将达到480亿元,提升26%,算力网络包括移动云、IT云、数据中心的直接投资,以及传输网部分分摊投资。

就2022年上半年,对外可用IDC机架,净增2.2万架,投产的云服务器净增11.2万台,这些都是数据中心的重要构成部分。

中国移动表示,要全面推进算力网络建设,加大新型基础设施的建设投入,持续提升数据中心能力,打造算力枢纽高质量网络,加快算力资源部署。

中国联通表示,公司在京津冀、长三角、粤港澳大湾区、成渝、蒙贵甘宁地区初步规划了14个数据中心集群,目前大小数据中心约800个,机架数超过31万。

中国电信表示,已在京津冀、长三角、内蒙、贵州等区域拥有数据中心机架规模40万个,公司整体资源的80%,正在进一步加快在八大枢纽节点的征地、建设工作。

杨光表示,三家运营商在“东数西算”工程中承担重要角色,因为其资源禀赋与战略相契合。一方面,运营商有覆盖完善的通信网络,又具备建设数据中心设施的经验。就数据中心的产业链来看,运营商占据重要环节,需要向产业链采购和集成,并负责后期的运维,运营商还将云服务出售、租用给企业客户。同时,可能也需要与地方政府在土地、配套等方面进行密切合作。

解决网络时延问题

运营商引导资源西迁,首先需要解决一系列技术问题。

中国联通在《报告》中表示,布局和投资要呈现出由东向西转移的趋势。分布来看,东部枢纽处理工业互联网、金融证券、灾害预警、远程医疗、视频通话、人工智能推理等对网络要求较高的业务,西部数据中心负责处理后台加工、离线分析、存储备份等对网络要求不高的业务。

中国移动表示,具体技术方面,“东数西算”对网络的时延、可靠性等指标的要求较高,网络面临低时延、高可靠、大带宽以及算力跨区域、跨层级连接敏捷开通的挑战。

一个重要的技术难题在时延。中国联通表示,降低端到端的时延,促使更多的业务能够西迁。

中国联通表示,长期以来西部地区的业务量较小、距离东部城市远,导致西部的光缆路由少,尤其是几个西部地区的国家枢纽均在地市级城市,骨干光缆网络围绕大区中心、省会城市组网,难以保证时延最短。

中国移动也认为,当下目标是实现东部与西部算力枢纽区域间、区域内骨干节点间全互联组网,节点间单向网络时延均小于20毫秒。

具体上,国家要求数据中心集群端到端单向网络时延原则上在20毫秒范围内,对城市内部数据中心,数据中心端到端单向网络时延原则上在10毫秒范围内。

中国联通经实测证明,一线城市周边网络质量明显较好,数据中心的网络时延及质量受区域及距离影响较大。如呼和浩特到北京的单向时延在7ms以内,成都到北京的单向时延33ms以上。

中国联通表示,时延是涉及应用、算力、网络多个层面的参数,由于政策层面还没有给出具体解释,市场各参与主体对其理解不一。单点因素上看,通过优化光缆路由,可进一步缩短业务时延。统筹来看,运营商应该结合网络架构进行调整,才能解决时延问题。

解决节能问题

东数西算对数据中心的另一项高要求是绿色。中国移动在《算力网络技术白皮书》中表示,总体上看,新型绿色数据中心已成为算力网络基础设施可持续发展的关键点,在规划建设数据中心时,可以优先在能源相对丰富、气候条件适宜的地区进行数据中心建设。

国家发改委提出了明确的PUE要求:东部枢纽电能利用效率指标(PUE)控制在1.25以内、西部为1.2以内。

PUE值是指数据中心消耗的所有能源与IT负载消耗的能源之比,PUE值越接近于1,表示一个数据中心的绿色化程度越高。根据《2021年中国数据中心市场报告》,2021年国内数据中心平均PUE为1.49。

中国联通在《报告》中表示,从目前的调研结果来看,现有数据中心的运行PUE距离这个指标要求存在不小的差距。而且,在没有经过第一批集群建设效益、经验评估之前,国家将不考虑第二批国家枢纽和集群的建设。

中国联通在《报告》中表示,空调设备是降低PUE升级改造的关键,这将推动空调设备的高端化及技术升级。目前空调产业在数据中心领域以节能为导向,各厂商都在创新核心技术,结合智能技术,研发众多解决方案。

中国电信也对数据中心的能耗进行自查。公司表示,经初步统计,中国电信的存量大型、超大型数据中心PUE大多在1.3-1.5之间。部分中小型数据中心因建设时间较长,采用以前的技术方案,导致PUE值高于1.5。

中国电信表示,下一步将对新建大型、超大型数据中心,探索试点应用业界新技术,在国家枢纽节点南方省份PUE值力争低于1.25,北方省份PUE值力争低于1.2。针对能耗高的老旧数据中心,力争大幅降低PUE值至1.5以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