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大青年2019-10-06 17:41:26
成為記者是一項溫柔的使命。
從輾轉反側構思出一個選題,到條分縷析整理出一段材料,再到字雕句鏤斟酌出一種表達,記者向文字裡揉進十二分的鄭重。這也是《北大青年》希望你加入的原因:這個即將二十一歲的報社需要更多溫柔的靈魂。
九月,我們挑選出十篇往期稿件,並邀請十名記者寫下手記。我們希望與你一起透過記者的目光,探尋故事背後的故事,感受筆鋒之間的溫度。
作為一個楚鈺姐的長期殭屍粉,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為她寫人物稿。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我甚至感到無措——用自己的敘事結構去呈現一個難以被定義的、十分可愛的人,並非一樁易事。我沒有見過她,僅僅通過網際網路偶爾了知她在另一個半球的生活,彼時她對我來說像一些閃光的段落。
記得初稿寫完之後,我把稿子拿給一位曾在北青工作的朋友看,請她提點建議。她看完說,你這個粉絲濾鏡是不是太厚了?你甚至沒有寫出什麼大一點的挫折。而且你把所有碎片全都亂七八糟堆在一起,正常人不會想看完的。
我很想把這篇稿子寫好,所以我反覆修改,多次補採,努力想要挖掘出一些所謂的挫折,形成一個完整的敘事。但我逐漸發現,拿著一個“發現愛好——遇到挫折——戰勝挫折——走向成功”的標準量產模式去錄音稿裡尋找自己想要的片段是一件很荒唐的事。在這個過程裡,我事實上已逐漸遠離人物本身。
在採訪中,楚鈺姐說了一句話:“我一直覺得二十二歲是一個坎。十一歲是上一個坎,三十三歲是下一個。你會覺得,當你年齡的個位數字超過十位的時候,自己就更大了,和上一個階段截然不同了。”
我對這句話的感觸當然不僅限於在聽到的瞬間竊喜“題記有了”,我更竊喜的是主線也有了。用時間來標定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嚴謹的事,恰如忒修斯之船。但人是由許多時間構成的,這些個別的時間構成了個別的生命經驗。
我想要呈現的是二十二歲的她,一個整全的切面,一個在縱深之間流動的現在。或許真的沒有什麼很大的挫折可言——其實大家都明白,有的人天生鮮少失敗,而更多的人在克服之後就將其作為笑談,並不矜功自伐。和所有人一樣,二十二歲的她有困惑、茫然,自我懷疑的時刻,非左即右的選擇,也有別人沒有的勇氣、新鮮感、好奇心,以及撥雲見日的非凡能力。在她的二十二歲裡,我看見自己,也看見別人。
可以說這是一篇保質期很短的稿子。人的一生只有一個二十二歲,為期也僅一年,二十三歲時,此中種種便已是當年勇。為一個二十二歲的人立傳是一樁很不負責的事,因而雖則有音樂這條主線,我也不願對其進行過多的強調。還有無數的可能性正在或即將破土而出,二十二歲以後會怎樣呢?誰也不知道。
距離這篇稿子發出來也已過去了半年,這半年裡我欣喜地目睹了楚鈺姐的更多嘗試和改變,連Ross也長成了一隻大貓。
但也只有半年而已,時間還未長到令我在回首舊文的時候“駭且笑”。當時的很多問題,現在仍然想不明白。但好在距離二十二歲尚有兩三年,即使不明白,也名正言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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